城市病是世界各國城市發展中所面臨的普遍問題,現今沒有哪個城市可以完全杜絕城市病的困擾,也沒有哪個城市可以保證未來可以徹底根治城市病。目前、北京的城市病日益嚴重,有著城鄉關系方面的深刻原因。城市化進程中人的城市化與空間城市化之間的脫節是城市病的重要誘因:這種脫節所產生的城鄉結合部是城市病的典型標本。城市病的治理除了常規經濟技術手段,還需向農村和郊區借力。不良的城鄉關系會加劇城市病的程度,因此城市病的治理需要城鄉統籌思維,加快城鄉結合部改造,促進失地農民就業。
關鍵詞: 城市病,城鄉關系,城鄉結合部,城市化進程
“城市病”一詞來源于工業革命時期的英國,是指當時英國城市人口因工業革命而迅速增加,導致人口過度稠密,居住環境惡劣,自然資源和公共基礎設施短缺等問題。英國經濟史學家哈蒙德夫婦將19世紀英國的嚴重“城市病”稱為“邁達斯災禍”[1]。時至今日,城市病是世界各國城市發展中所面臨的普遍問題,現今沒有哪個城市可以完全杜絕城市病的困擾,也沒有哪個城市可以保證未來可以徹底根治城市病。城市在其發展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存在各種問題,城市問題不斷出現和解決的過程,實質上就是城市發展進步的過程[2]。實際上,現代城市規劃理論便是為了應對各種城市問題而不斷展開和發展的[3]。由于各國的城市化水平、發展階段等的差異,其城市病的病征及輕重緩急并不相同,其城市病所經歷的歷史變化和演化進程也各異,由此其具體城市病表象之后的深層次原因也需個案分析。
一、北京的城市病
2014年5月,國際會計師事務所普華永道發布《機遇之都》研究報告,從十個維度對全球30個具有影響力的大城市“打分”。北京在經濟影響力和區域門戶城市指標上都排名第二,均引領亞洲,但居于倫敦之后。報告顯示,在經濟總量和經濟影響力方面,北京已躍入世界城市的第一方陣。但報告同時顯示,在成本、宜商環境、健康、安全和治安以及人口結構和宜居性等維度北京排名靠后,面臨諸多挑戰。這一報告從側面印證了北京不斷上升的經濟實力和不斷提升的國際影響力,但同時健康、宜居及治安等方面的較后排名也讓我們從中窺見了北京日益嚴重的城市病影子。
北京是全國的政治、文化、交通、國際交往中心,同時也是無冕的全國經濟中心之一。其對全國發揮強的輻射力的同時,由于巨大的發展勢差,其對人口、資金、資源的吸引和消耗也與日俱增。2013年末,北京城市常住人口超過了2114.8萬人,比上年末增加45.5萬人。其中,常住外來人口802.7萬人。人口的過快增長使北京的住房、交通、醫療、環境、水資源等均不堪重負。北京已經患上了比較嚴重的城市病。目前北京的人均水資源量已不足100立方米,為全國平均水平的1/20,相當于世界水平的1/40,人均水資源稟賦還不如地處沙漠地帶的北非地區和地處中東的以色列。人多水少,北京水資源的消耗水平已迫近供給極限點。由于城市面積隨人口膨脹不斷擴大,加之小轎車快速進入家庭,道路及公共交通設施雖快速發展但仍趕不上需求的增長,北京交通患上了腸梗阻。DTZ戴德梁行的報告指出,北京員工上下班往返時間居全國之首,平均時間為1.32小時。北京的城市病日益嚴重,正逐漸影響到城市功能的發揮并日益降低城市的聚集經濟效益。
二、城市病與城鄉關系的關聯性
發達國家的城市病經過多年治理已趨好轉,目前來看發展中國家的城市病普遍要重于發達國家。這個現象的潛臺詞中包含了多種內容,如城市治理理念存在差異、城市建設和管理的經濟技術手段之間有差距、城鄉關系和城市化水平也存在不同。城市病一般具有多因性,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目前的城市病治理和研究,其切入點多是城市管理、城市空間和城市社會,這些是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治理城市病時均要面臨的課題,也是治理城市病時需要瞄準的重要靶點。但這也導致我們在審視自身面臨的城市病時,從城鄉關系角度剖析稍顯不足。
而事實上,在我國從城鄉關系角度探討城市病具有特殊的意義。雖然有著戶籍制度等的制約,我國在改革開放以后,仍實現世界罕見的城市化速度。城市化的迅速推進,城鄉間互動頻繁,城鄉關系不斷調整。從1993年至2003年的10年間,我國的城市化率從28%提高至40%,至2014年更已突破50%。按照這一發展速度,2035年我國的城市化率將達75%。中國只用了英國的一半時間、美國和法國的三分之一時間走完了同樣的城市化進程[4]。從這種意義上看,中國的城市化是濃縮型的城市化[5],這也意味著它留給城市管理當局和其他相關者更少的時間去處理城市發展中的各種問題,去協調城鄉關系,從而導致城市病更集中地爆發。現存各種形態的“城市病”,很多“病”都可以在城鄉關系上找到病因。